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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半生我们才明白,不如惜取眼前人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3-05-01 21:44:24    

江神子·恨别

(苏轼)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

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这首词作于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三月。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苏轼因不满王安石新法,数次上书宋神宗,得罪了王安石新党,便被排挤出京。熙宁十年(1077年)四月至元丰二年(1079年)三月在徐州任知州,革新除弊,因法便民,颇有政绩。随后调往湖州任知州。此词即作于苏轼由徐州调至湖州途中。

我们长大了,离开父母,在外求学、工作辗转各地,也算是流落天涯了,每次离开,我们可能都对这个曾经留下回忆的地方,思绪万千。路上的人也一样,相逢不久,便要匆匆离别。面对佳人,也只能采一支早春的杏花含泪赠别。你问我春天还剩多少时间,纵然是春天依旧存在,谁又能与我一同欣赏呢?

三月的堤岸春水泽泽,鸿雁开始向北归来,我却要去鸿雁过冬的湖州,回首旧城,清澈的泗水与淮河相互交汇,我愿让泗水带去我思念的千行泪水,怎奈泗水流不到湖州之地。

这首词,是临别前苏轼对徐州城和城中旧人的最后告别。

人永远不可能独立于周遭的一切,所在的社区、工作的单位、处身的城市,甚至经常去的餐厅,都在脚步匆匆中融入我们的记忆,左右着我们的情感。置身其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像种子一样深埋在内心,我们自己都很难发觉,只有快离开的时候,这颗种子便钻出沉沙,竹笋般生长。那种对过往的不舍和即将离去的不安,才让我们觉得自己原来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里的人,爱上了这里的四季,爱上了这里的行色匆匆。

在离开一座你所熟知的地方时,你会带走什么来怀念它呢,一张照片、一本书还是朋友的一句祝福呢?其实你我都不会清楚,当真正离开的时候我们才会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我们最想带走的,什么是我们最放不下的?

当汪峰含泪歇斯底里唱出那首《北京 北京》,青春的记忆掺杂着遗憾,酿成了一杯烈酒,倒映着这自己和这座城市的人情冷暖。当赵雷弹着吉他闭着眼哼出宽窄巷子里市井烟火的《成都》的时候,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条每天都会经过的青石板路,只是那孤单的影子被记忆吞噬,含泪的双眼被久违的深巷的暖风打湿。

可话又说回来,漂泊多离别,天涯风含情。这座城市虽然离开了,但记忆还在,数年之后回去,能触摸到的温度并不是那已经拆除的旧巷子,而是这座城里的旧人。

这时候又想起了晏殊的那首《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们一生要面对多少离别我们不知道,容颜如何老去却是可以选择的,山河太远,落花太伤,不如把离别的泪,相思的酒都化作眼前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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