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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车25马!这座车马坑创河北考古发掘车马数量之最

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4-08 08:30:00    

这座车马坑创河北考古发掘车马数量之最

9车25马,聆听行唐故郡马蹄声声

3号车马坑。 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提供

9辆马车首尾相接,25匹马遗骸犹存,一些马匹身上铺设有红色幔帐……

继发掘5车16马的2号车马坑之后,行唐故郡遗址又发现更大体量的3号车马坑。这一考古发现,是河北考古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的东周车马坑,也将世人目光带入历史深处,对研究中山国历史、揭秘北方族群华夏化的进程增添了重要考古资料。

3号车马坑内的9号车。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提供

数量之最

9车25马,创河北迄今发现车马坑埋藏车马数量之最

4月1日,行唐故郡遗址沐浴在春日阳光下。

“谁也没想到,就在53号墓葬旁,竟发掘出这么庞大的车马坑。”行唐县文物保护管理所所长闫炜站在遗址东侧的油菜地里,望着前方崭新的考古大棚,语气中满是惊叹和自豪。

这座考古大棚的长度和宽度均罕见,但高度则低了很多。记者趴在地上,侧头望去,整个发掘区低调而恢弘,所有的遗迹点均用标识牌标注出来。故郡遗址现任考古领队齐瑞普告诉记者,53号墓葬发掘较早,但对于其附葬3号车马坑的发掘,却是在2024年。因文物保护、天气风沙等原因,去年年底田野发掘结束后,就迅速进行了回填。

据相关统计,迄今,河北共发掘了7处车马坑,如商代灵寿西木佛墓地车马坑、战国中山王陵车马坑等。论保存之佳,行唐故郡遗址的车马坑可拔头筹。其中,已进入实验室考古的2号车马坑十分精美,5车16马的串排阵列、漆彩贴金的车舆、华美绝伦的络辔,均彰显着墓主人的尊贵,其殉人现象和殉牲坑则昭示着迥异于中原的戎狄之风。

那么,这座最新发掘的堪称河北埋葬车马数量之最的3号车马坑又有哪些特点呢?

齐瑞普拿出一张高清图,给记者进行展示和讲解——3号车马坑的形制与2号车马坑、12号车马坑相近,具体由西侧车马坑及东侧殉牲坑组成,二者以生土梁相隔,中间以沟槽相通。整个车马坑呈东西向,总长26.9米,西侧车马坑内9辆马车首尾相接。照片上,马头佩戴的骨贝络辔、铜衔泛着冷光,3号车红色幔帐残片似在随风轻颤,5号车服马身上的铜珠串饰仿佛仍在叮咚作响……

东侧殉牲坑,依然采用游牧民族特有的“头蹄葬”,埋藏4匹马的头蹄,显示出迥异于中原的文化特征。与早年发掘的2号车马坑相比,3号车马坑的殉牲数量减少,车马装饰趋于简素,也没有发现金饰。“3号车马坑在故郡遗址中年代相对较晚,我们初步推测,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随着与中原交流加深,其丧葬习俗逐渐华夏化的特点。”齐瑞普说。

4月1日拍摄的故郡遗址考古实验室内正在清理的3号车。 河北日报记者 龚正龙摄

部落首领

迄今共发现12座车马坑,墓主或为鲜虞部落首领

3号车马坑主人是谁?或者说,对于故郡遗址的主人,是否有了更清晰的线索?

“这座故郡遗址长度最大、葬车最多的车马坑,是53号墓葬的附葬车马坑。而53号墓葬是故郡遗址中墓室面积最大的。我们推测这位墓主是‘首领式’人物。”齐瑞普告诉记者,古代礼制对车马有严格要求。《逸礼·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3号车马坑内葬车9辆,其中有5马驾车1辆。

“出现5马驾车,是否意味着其主人是诸侯?”记者询问。

“是否诸侯,尚不明确。首先,5匹马是否都是驾车所用,还有待进一步证实;其次,北方族群是否完全遵循周礼,尚有待考证。”齐瑞普指着照片详细解释说,2号车南侧壁龛中殉葬1人,膝盖处随葬铜斧,推测为修车匠人,这种殉人现象凸显了迥异于中原的习俗。清理时,还在1号车左前方发现1矛2戟,这是故郡遗址中首次出土戟类兵器。戟是中原典型兵器,出现在戎狄族群的车马坑内,意味着军事文化的碰撞交融。

3号车马坑,是河北迄今考古发现规模最大的东周车马坑。“尽管身份成谜,但我们推测其墓主——或许是鲜虞部落首领,也可能是早期中山国贵族。”齐瑞普说。

3号车马坑内出土的铜戟。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提供

融合标本

车马奔腾兼收并蓄,揭示华夏文明多元融合发展印记

行走在故郡遗址内,穿行在黄绿交织的油菜花间,仿佛聆听到2000多年前的马蹄声声。

目前,故郡遗址共发现12座车马坑——二马骈车,三马骖车,四马驷车,满载酒肉嘉鱼的丘牛大车,运输粮草物资的辎重车……类型丰富,奢华雍容,是一次东周车马形制的集中展现。而今,田野发掘已暂告一段落,但车马坑的实验室考古仍在继续——

5车16马的2号车马坑是58号墓葬的附葬车马坑。自2018年以来,河北省考古人和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团队密切合作,持续清理了车队之首5号车、4号车、3号车……在这座建于遗址之上的实验室内,通过多种技术手段逐渐清理掉车厢上粘贴两千多年的泥土,发现了繁复的髹漆彩绘图案、镶嵌成组对称的金属质兽型牌饰,剥离出0.1毫米厚的金箔饰片。

“髹漆纹样中的云雷纹与兽面纹交织、中原风格彩绘下藏着北方草原贴金工艺、游牧‘头蹄葬’习俗与华夏‘车马坑’礼制相结合——2号车马坑堪称文化融合的绝佳标本。”扎根故郡十年的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汉唐考古研究室主任张春长告诉记者,目前正在对体量大规格高的3号车进行清理。

漫步于故郡遗址内,东周车马的銮铃、战国中山的剑戈,正在时空交错中奏响古老文明的交响。记者进一步了解到,为了追踪故郡遗址背后的基因图谱,科研工作者还对数百具人及动物骨骼进行了DNA同位素测定,环境、冶金等科技考古也相辅而行。检测显示,遗址人骨中含有北方草原与中原农耕两种族群的基因特征。

“故郡遗址很可能是鲜虞部落的核心聚居区。”张春长表示,故郡十年不寻常,这些考古发现和研究成果不断填补着鲜虞—中山国早期历史空白,更证明了中山国并非突然崛起,对研究东周时期北方族群华夏化进程以及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河北日报记者 龚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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